第(2/3)页 贪婪最先弹出、刀身却在出鞘的刹那化成液态金属;接着是色欲,这柄短刀直接汽化成银雾。 常规武器对黑王毫无意义,皇帝甚至能直接否定它们的属性,把锋利变成迟钝、把割裂变成弥合。 但诺顿锻造这些武器时早预料到这一天。 路明非抖动手掌,剑匣倒转,七把武器一一弹出化作碎片、那些碎片化作红热的液滴在空气中组成炼金矩阵。 这是跨越千年的杀局,青铜之王将屠龙的奥义藏在这些刀剑中,唯有面对黑王时才会觉醒。 亦或者,唯有和黑王同级的东西能理解七宗罪那些铭文的含义。 所谓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重铸。”路明非吐出这个词汇,极光轰然间垂直坠落。 如女神裙摆的光带像被无形之手拉扯,化作逆流的长河汇聚到七宗罪的碎片上方。 金属洪流旋转着上升,物质和元素重新锻造,某种介乎于死去与重生之间的金属正在被创造出来。 黑王察觉到威胁。 他发出婴孩般的哀哭,三根暗金色的长矛从那团巨大的水穹中凝聚出来,从液体化作固体只是一瞬间。 这是命运圣枪昆古尼尔的完全体,分别来自三个不同的世界线,奥丁被杀死之后他从皇帝那里窃取的命运也回归皇帝的掌控。 枪尖缠绕的命运丝线已经实质化成因果律武器。 它们被抛射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命中了路明非的身体。 第一根矛贯穿路明非的左侧龙翼时、第二根矛刺入胸腔、第三根矛则穿透腹部。 但路明非只是咆哮,他的手中金属的洪流正在成型,而被命运圣枪贯穿的身体部分则正在腐朽。 新生的武器终于成型,那是一柄造型诡异的巨剑,剑身布满血管般的金色纹路。 这不是任何已知的冷兵器,而是将炼金术推演到极致的概念武装。 当他挥动它时剑刃轨迹上残留的不是气浪,而是破碎、世界线之间的裂隙,再坚硬的物理性质也无法格挡直接产生在空间上的撕裂。 路明非巨大的龙躯一边腐朽一边自愈,他就只是做出劈砍的动作,黑王就不得不进行闪避。 它山峦般巨大的身躯以匪夷所思的方式横移,但剑光还是擦过了背部。 漆黑的鳞片迸出金色的碎光。 暗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落在海面腾起巨量的蒸汽。 剑光威势不减,落在海面,割出东非大裂谷般的沟壑。 黑王伤口处传来蛋壳碎裂的声响。鲶鱼状的表皮正在大规模脱落,露出下面真正的形态。 修长的龙颈、蝙蝠般的膜翼、还有脊椎骨末端分叉的尾。这才是完全体的黑王,体长超过两百米的巨龙,每片鳞甲都铭刻着古老的符文。 “尼德霍格……”路明非念出这个名字时,三个世界的天空同时裂开缝隙,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是禁忌,连时空都承受不住其重量。 黑王舒展龙翼的瞬间路明非看到了死亡的具体形态,那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而是某种被写入灵魂的暗示,暗示命运的尽头有什么东西在等待。 鲶鱼的血肉被撕开,金币碰撞的清脆声音从黑龙的鳞片间响起,他嘶吼,地幔中的铁镍开始重聚变,整个北极圈的地磁方向都在倒转。 路明非终于不再试探,和黑王一起向对方发起决死的冲锋。 他们的碰撞产生出奇特的时空畸变,周围的云层都在力量分散的余波被不同世界的规则影响分裂成无数平行排列的薄片,每片都展示着不同的天气现象。 路明非的利爪撕开黑王胸前的鳞甲,而对方的獠牙也刺入他的肩膀。 两种至尊之血混合的刹那冰海上空浮现出青铜巨树的虚影。 世界的本质就是一株无形的树,三个世界线并非极限,还有更多种可能正在衍生,青铜巨树的每片叶子都是一个世界线的入口,但即使三个世界的权柄混杂都只能看到世界树的浮光片影。 如果黑王以三个世界线的主人归来,他会掀起一场席卷无穷多世界线的战争。 那场战争的结尾在万年之后,没有人能看到了。 当然在此之前他得杀死路明非。 于是他们咆哮,他们厮杀,这是皇帝与皇帝的战争,唯有死亡可以终结。 大气层都在狂暴的元素乱流中崩塌、海床正在翻滚,火山一座接一座的拔地而起。 当一切手段都无用,最终又回到血肉之间的对决。利爪和重剑在空中划出黑红色的血丝。 某一个瞬间路明非忽然意识到黑王的心脏中似乎仍有某个隐患,那东西是在他吞噬这个世界的奥丁之后遗留的。 岁月和因果立刻被剖析,昂热在时间长河的上游回过头来对路明非微笑。 他的胸腔被割出巨大的空洞,心脏被剥夺。 风王维德佛尔尼尔的权柄在昂热的身上汇聚心脏,所以庞贝夺走了他的心。是那个追随项羽要建立起新的国度的虞,她把自己的心脏给了昂热,让他能够在终焉之战回到战场。 但被庞贝夺走的心脏中同时还保存着那位强大君王的精神,现在维德佛尔尼尔在黑王的身体中复苏。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已经足够了。 路明非抓住了唯一的破绽,咆哮着将巨剑刺入尼德霍格的心脏。 剑刃接触心房的瞬间三个世界线像被刀划开的丝绸般分裂。 黑王发出不甘的嘶吼。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膜翼疯狂拍打,海床在剧烈的冲击下彻底裂开,露出下面深达地幔的沟壑。 路明非趁机将全身重量压在剑柄上,七首巨龙的花纹顺着剑身爬进黑王的体内,开始从内部啃食这具伟大的躯壳。 尼德霍格暂时失去另外两个世界的支撑,路明非同样重伤,七宗罪重铸的巨剑只剩半截,左眼流淌的熔金已经凝固。 第(2/3)页